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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4-11-16 00:56 点击次数:54
“老张呀,我又来看你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吧?”一位老者半跪在墓碑前,眼里闪烁着泪花,悲情地说到。
“这次呀,不光是俺来了,看看,你的家人也在呢。大半个辈子了,可算是等到了你们兄弟重逢,我呀,也可以安心了。”说完,老者向后面的人们示意,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个步履蹒跚,形态消瘦的老人。
“哥,是我呀,玉信,我来看你了,这些年可算看到你了,没想到,没想到......”老人话音未落,心中百感交集,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一幕,发生在2015年4月的山东某处,那名跪在墓碑前的老者名曰牛余庆,是当地一位朴实无华的农民,年轻时因缘际会结识了墓主人张维吉,两人之间的历史和故事在当地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随后出现的老者是张维吉烈士最小的弟弟张玉信,后者也是通过多年的打听以及牛余庆的帮助,才找到了失散半个多世纪的哥哥,可惜已是阴阳两隔。
说起牛余庆与张维吉的故事,可以追溯到1941年,那一年华夏大地满目疮痍,战火纷飞。山东也不例外,处于日军的恐怖统治之下。
当年冬季,日军在山东发起了新一轮的“扫荡作战”,企图在寒冷的冬天一举歼灭山东地区的八路军主力。为了保证行动成功,日军集结了5万人的大部队对山东全境展开行动,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对于日军计划已经略有知晓的八路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以沂蒙山为中心积极与数量庞大的敌人周旋,期间多次交锋无奈双方在实力上存在巨大差距,八路军损失惨重,眼见日军逼近沂蒙山革命根据地,八路军首长决定改变策略,化整为零,突围出去。
某个雪夜,牛余庆所在的村子里来了一个神秘兮兮的人,只见那人直奔牛家急匆匆敲开了牛余庆家的大门,牛余庆父亲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夫,正当他寻思着妹夫为何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自己家时,妹夫倒先开口求助了。
“实不相瞒,哥,有件事必须麻烦您了。”牛余庆的姑父喘了口气说。
“这里不方便,快,进屋说。”牛余庆四处瞧了瞧便拉着他的手领进了屋。
“普京总统6月份与拜登在日内瓦会晤时告诉他,‘我们坚决反对你们试图与中亚国家就在其领土上部署军事设施达成一致,以便在必要时对阿富汗实施所谓的超视距打击(over-the-horizon strikes)’。”
经过一番对话,牛余庆的姑父坦白了自己地下党员身份的同时,向牛余庆父子二人说出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此次日军扫荡造成了八路军的一定伤亡,有一支八路军残部急需转移。
“我知道了,放心吧,你赶紧把战士们带过来,我老牛豁出去了!”牛余庆的父亲坚定地说。
“太好了,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牛余庆的姑父高兴地回复说,“一共有18个伤员,我想让他们先暂时留在你的地窖里,一有大部队的消息我马上通知你们。”
说罢,牛余庆的姑父便踹着上衣离开了。那是一个令牛家父子永生难忘的漫长夜晚,牛余庆的姑父离开后不久很快就带着一小支部队回来了,牛家父子也没闲着,据说那晚他俩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惊扰了附近巡逻的日军和二鬼子。
就这样,这18个伤员就暂时躲在了牛家的地窖里。白天,牛余庆和父亲和往常一样,天一亮就拿着家伙牵着牛下田干活,到了晚上就开始忙活着给伤员们做饭,送水,包扎伤口……日子一天天过去,大部队没有盼来,日伪军的巡逻队倒是来了一批又一批。
每次看着敌人进村,牛余庆和父亲两人就紧张得直冒冷汗,好在八路军的伤员也挺配合,这么多次搜查都没能暴露,随着扫荡结束和敌人的离开,牛家父子这下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白天敌人太多了,他们到处杀人,我们也不敢动。大冷天呀,零下十几度,我和父亲就是这样冒着危险给同志们送饭,那时候都穷,我们自个也没啥可吃的。”牛余庆老人坐在板凳上回忆说。
每当回忆起这些,老人还是心有余悸,手不住地颤抖,可见当年形势之危急确实常人难以想象。
等敌人退走后,牛余庆的父亲赶忙四处打听八路军队伍的下落,一连好多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这下可把父子二人给愁坏了。正所谓“祸不单行”,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事了。
某天晚上,牛余庆和父亲和往常一样给战士们送饭,却发现少了一个人,通过周围同志们的诉说,原来那名战士因为伤重,流血过多而去世。牛余庆和父亲很快在地窖里发现了遗体,带着沉重的心情,二人很快将其
草草
埋葬。
原本父子二人合计着给那名牺牲的同志立个碑,可是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只是知道大伙都亲切地喊他“老张”,这下可犯难了,古人云:“死者为大”,这名战士到死都没能拥有自己名字的墓碑,这让牛余庆和父亲内心也很愧疚。
几天后,负责护送转运牛家地窖的八路军同志来到了牛家,他们首先感谢并肯定了牛余庆和父亲的功绩,之后带着其他的战士去老张的墓碑前郑重地鞠躬致敬,之后便匆匆上路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的牛家人没想到还有后续,不久后,竟然有一位年轻的战士跑来感谢他们父子,那名小同志激动的告诉他们自己就是“老张”的亲大哥,他们一家四兄弟有三个参军打鬼子。
“老乡,我想求您一件事。”那名战士有些腼腆地说。
“孩子,有啥事你直说,叔一定会帮你的。”牛余庆的父亲问道。
“请你们帮我照看好弟弟的墓,等打跑了鬼子我一定回来带走弟弟。”小战士说。
“没问题,有叔在,一定会答应你的!”牛余庆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说。
就这样,两人在送别了老张的大哥后就开始回归平静的生活,当然在牛家父子二人心中,守护好老张的墓等张家人回来才是重中之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未曾想当年的承诺一等就是74年,小鬼子被打跑了,国军也跑了,新中国成立了,最后直到牛余庆父亲病逝也不见当年的战士回来。临终之际,牛余庆的父亲叮嘱,一定要照看好老张的墓,等到他的家人回来。
牛余庆含泪答应了父亲,可是,又过了许多年依然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证明老张的家人会来。
“会不会……”牛余庆心里嘀咕着,“但愿他还活着。”
这些年,牛余庆除了牢记父亲的话还时不时打扫老张的墓,偶尔还会半跪在墓碑前自顾自地说话,仿佛老张从未离开过,很显然,这么多年过去,牛余庆早就把老张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他也完全不在乎外界的眼光。
在他的记忆里,牛余庆每当看到村子里有新来的人便会前去拜访,询问他关于“临朐”、“赤良峪庄”的事情,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含糊其辞的回答,几乎没有人听说过这两个地点,不过村民们还是十分敬佩牛余庆数十年如一日守望烈士墓碑的情怀。
时间来到上世纪70年代末期,山东地区开展了关于抗日烈士身份甄别和确认工作,牛余庆的村子也不例外,当牛余庆听说其他村子里烈士身份都被确认并被当地政府迁回老家安葬后,牛余庆迫不及待赶赴政府诉说自己和父亲与老张的故事。
令人失望的是,由于资料匮乏,老张的认领和骨灰迁回一事被搁置了,牛余庆又要求为老张重新立碑也被婉拒。无奈之下,牛余庆只能回家继续守护着这位特殊的亲人。
事情的转机发生于2015年,年过92岁的牛余庆还在破旧的老房子里苦苦等待老张的家人,而他的这份真诚和坚持也感动了许许多多的人,在大家齐心协力下,终于打听到了老张家人的讯息。
通过网络和甄别,有人帮助牛余庆查找到了赤良峪真有人家姓张,这下可把牛余庆高兴坏了,在媒体的联系下,赤良峪的村支书刘永忠得知了牛余庆的情况后立刻表示愿意提供线索。
然而,当刘永忠满怀信心投入工作时发觉村里姓张的有700多人,这可怎么办呢?刘永忠发动群众帮助他一同根据牛余庆的口述寻找符合条件的张氏后人,很快将目标锁定在村里88岁的张玉信身上。
当刘永忠登门造访并将牛余庆与老张的故事说给张玉信听时,后者激动得不住手抖,并且告诉他们,自己的几个哥哥都是1940年参加八路军,自己方面也想参军可惜年龄不够,所以没能如愿。
刘永忠在耐心听完了张玉信讲述其家庭的故事后立即展开调查,果然张玉信没有说谎,在肯定了张玉信就是牛余庆要找的人后,2015年4月的一天,在刘永忠和多家媒体的安排下,牛余庆与张玉信在老张的墓碑前见面了。
由此,这就有了开头那一幕令人动容的场景,从魁拔的年轻小伙到两鬓斑白的老者,牛余庆以实际行动践行了两代人的诺言,为烈士守墓一守就是74年网上证劵融资渠道,在92岁生命即将逝去之时终于等到了奇迹,等到了老张的家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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